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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 April 9, 2008
Tibetan leaders struggle to speak for split populace
The government in exile is popular but faces pressure from moderates and radicals.
By Mark Sappenfield | Staff writer of 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

印度達蘭薩拉電－－作為西藏流亡政府的國會的其中一位議員，貝瑪瓊尼（Pema Jungney）常常發現自己夾在中間。

就在西藏傳來暴動的消息，與家鄉的年輕激進人士，努力派推動對中國採取更強硬的立場時，他常常被迫要向他們解釋，流亡政府所支持的，乃是達賴喇嘛的「中間道路」，以對話與協商的方式來爭取西藏福利的立場。

然而上一次國會開會，試圖重新檢討達賴喇嘛的西藏政策之時，抗議者聚集在台階上，並且展開絕食抗議。

過去二十年裏，達賴喇嘛已經改造了西藏流亡政府，把它從半神權統治，變成一個相對獨立的民主政體。如此一來，他也賦與流亡政府更多的責任。

現在，西藏流亡政府必須努力調和距離日益加大的世代鴻溝、找到自己的聲音、並同時對藏人尊為神祗的達賴喇嘛維持應當的敬意。

流亡政府已有許多成功的基礎，可以再往上建構。即使那些批評它的人，都讚美它在西藏難民區的成就－－它要負責經營遍及南亞的八十個學校與四十個難民營，還要在廣及三大洲的土地上舉辦有秩序的選舉。

全世界共有十一萬名的西藏難民－－許多人都視達蘭薩拉為自己的真正政府，雖然沒有國家承認－－而流亡政府如何處理西藏議題，也會被海外的藏人們批評，特別是在大夥的挫折感不斷昇高的時候。

瓊尼先生說：「對西藏政府來說特別困難。現在，方向是朝向暴力。」

自從三月十日西藏首都拉薩發生反抗中共當局的暴動以來，流亡政府－－官方的名稱是「西藏中央政府」（ Central Tibetan Administration, CTA）努力想要變成在中國境內不滿的藏人的代言人。它不斷重覆地反駁中國官方給的事件說法，並且聲稱有超過140位藏人在中共的鎮壓裏死亡。

在達蘭薩拉這裏，就在西藏中央政府飽受風吹雨打的建築物，靠著喜馬拉雅山零星松樹的山坡的此處，死亡藏人的解剖照片，就像黯淡的祈禱旗一樣，橫掛在坑坑洞洞的街道上方－－乃是為了紀念那些被中國軍警殺死的人民。

而中國政府也加以反擊，說兩個禮拜前，流亡政府所公布的四十位死亡受害者的名單「完全是捏造」的。

讓西藏不被世人遺忘

當中國不願意與達賴喇嘛或流亡政府有任何瓜葛時，流亡政府的最大希望是讓西藏的議題不被世人所遺忘。受害者名單即是這種努力的其中之一，就好像在全球十三個城市（從紐約、倫敦到東京）裏好像大使館的一樣的代表處一樣。新聞與國際關係部門的秘書，舒部敦‧桑費爾（Thubten Samphel）說，那些代表們是在當地負責關說，並且「聚積對西藏議題的支持」。

暴力絕非那些代表的工作內容，政府官員這樣表示。國會議長的瓊尼先生則說，他的緊急委員會正在商討如何在奧運火炬來到新德里時，舉辦非暴力抗議的活動－－比方說演出中國刑求的行動劇。

中國的官員則反駁這樣的說法。他們說「達賴集團」－－包括流亡政府在內－－正在西藏中心區主謀暴動，還有22人在拉薩最初的抗議中死亡。

但流亡政府對於達賴喇嘛的「中間道路」－－與中國對話與協商－－的支持是很有名的。在難民之間，這也是國會最飽受爭議的路線。

放棄獨立，只尋求自治，流亡政府背叛的是「對國家的渴望」，這是西藏青年會（the Tibetan Youth Congress）的索南多傑（Sonam Dorjee）的說法。

在餐廳的微弱燈光之中，多傑充滿著革命家的信心。西藏的起義，就是西藏想要自由的證據。他說：「西藏的自由奮鬥是非常敏感的。但如果流亡政府不聽人民的聲音，那麼擁有一個國會還不如沒有。」

然而國會的議員們則堅持，他們有聽人民的聲音－－而人民無條件支持達賴喇嘛。

把達賴喇嘛當成不存在

就某種程度而言，達賴喇嘛正在試圖讓藏人斷絕對他的倚賴，所以不斷重覆地表示想要從政治責任「退休」的願望。讓流亡政府更強壯，就是讓西藏流亡運動可以不靠他而繼續下去。瓊尼說：「他總是說：『你們要好像沒有達賴喇嘛一樣地工作。』」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達賴喇嘛已經變成其政府民主改革的推手。在1989年，他解散國會，要求新的議會要在民主章程下重新建立。而這個章程給予國會彈劾國家元首達賴喇嘛的權力。

然而，新的國會是否真的會使用這種權力，目前是難以想像的。許多藏人也抗拒民主改革，寧願他獨裁下決定。在地方社區裏，有許多必須經由選舉選出來的職務，都沒有人出來擔任，地方人士反而要求達賴喇嘛派個人下來就好了。西青會的塔希‧方措克（Tashi Phuntsok）說：「人們總是想：『我們才不要民主。我們可以依靠聖上的旨意。』」

然而在達蘭薩拉街頭，還是有人表達對於達賴喇嘛改革的感激。經營西藏藝品店的老闆，天津哲林（Tenzing Tsering）對於他的政府與中國政府之間的不同，很感自豪。他說：「在中國，〔藏人〕沒有權利說一個反對政府的字眼。」

西青會的成員亦表同意。「即使我們的目標與他們不同，他們不會阻止我們。」文化秘書拉卡巴‧哲林（Lhakpa Tsering）這樣說。即使執行委員的多傑亦無法小覷流亡政府，特別是有關於照顧難民社區的事務上，多傑說：「我給他們一百分。」

印度給予流亡政府廣泛的自治權，讓它可以自行解決藏人難民的需要與要求。西藏中央政府的教育部，自行決定學校裏的課程內容。它要負責在印度、尼泊爾、不丹八十個學校的行政事務。流亡政府還有其他六個部會，處理的是公共衛生、還有每五年要在印度、歐洲、北美洲三地舉行的43名國會議員的選舉，等等議題。

然而多傑還是勾勒出未來的挑戰，因為西藏本土正在發生的動亂，還有新一代的難民要求新政策。他說：「西藏內部的人民已經發聲，而國會裏也有許多議員要求獨立，但他們不會說出來，因為與達賴喇嘛的意見相反。但他們一定要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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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鉤子：西藏流亡政府，目前世界上沒有國家承認。不過就像譚若思所說，1990年也沒有人承認烏克蘭，到了2002年，已經有117國在基輔設大使館。我認為我國的外交新方向，應該抛棄舊有的包袱，大膽與之建交。即使不能在枱面上有大動作，至少在枱面下，也應該表達支持之意。目前西藏事務還是屬於「蒙藏委員會」，把西藏的流亡政府與西藏「自治區」的中共政府官員名單放在一起，其效果滿令我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