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07月23日

潘美玲:印度的圖伯特地圖--Manju Ka Tila篇【轉】

台灣懸鉤子:這次回台灣認識了交通大學人文社會系的潘美玲教授,也是台大歷史系的學姊,她近年在印度從事人類學研究,特別關注流亡博巴社區的社會經濟面向,亦是另一種有趣的關照。承蒙學姊允許,我轉貼於此。另,本部落格是一個致力正名的所在處,因此我擅自更改了這篇文章裏面的用詞。


The Market in the New Tibetan Camp, Manju Ka Tila, in Delhi

印度的圖伯特地圖
第一張:Manju Ka Tila篇

/作者:潘美玲
/出處:芭樂人類學部落格
http://guavanthropology.tw/article/1269


對流亡印度的博巴而言,如果說達蘭薩拉是行政中心的Washington D.C.,那麼位於印度首都新德里的 Manju Ka Tila就是他們的New York City。當我們從台北搭機到達德里之後,就會被在地協助的博巴助理「帶」到這裡歇息落腳,雖然Manju Ka Tila和德里機場分別位於德里的兩端,德里本身幅員廣大外,加上繁忙的交通,約30多公里的距離幾乎要花費一個小時才能到達。但博巴到了德里,就習慣性地來到這裡,唯有在博巴聚集的地區,他們才覺得有安全感。

從1962年以來,原是博巴逃到印度時的帳棚寄居地,漸漸聚居而成沿著恆河支流Yamuna河岸的小社區成為Tibetan Colony,是印度首都所在新德里的邊陲地帶,位於德里北部距離市中心約四十分鐘車程,從全印度政治和商業中心的新德里往北會穿過喧鬧的舊德里、經過世界文化遺產紅堡,沿途景觀從整齊的行道樹到塵土揮天的垃圾場,五色的風馬旗漸漸成為妝點著街旁的住宅的主要色彩,只有不起眼的一個鐵門入口,蒼蠅聚集的垃圾堆,等待顧客的Richaw車伕。但這裡卻是博巴在印度南北往來的樞紐要地,每天有巴士直接來往達蘭薩拉,往印度北部的博巴聚居點都要從德里發車,這裡是必經的一站,以Manju Ka Tila為中心輻射而出的客運路線,是博巴在印度往返的形跡,因為空間狹小在這裡定居的人數不多,大多是行經投宿的旅客,博巴為主,間有來自各國的觀光背包客。



裡面沒有道路可以讓汽車進入,Richaw則勉強可以,仔細地將整個New Camp走了一遍,發現這裡最多的是手工藝品店,這些具有圖伯特民族文化色彩的手工產品,包括宗教上的法器,傳統的唐卡佛像,以及藏香、乾草香粉,念珠手環等圖伯特傳統用品,再來就是旅行社,有些利用店面附帶經營電話服務STD/ISD[1]和網咖,另外還有外幣兌換服務,旅館和餐廳是不可或缺的,路邊幾個賣水果與蔬菜的攤位,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巷裡面還有製作法器的工廠,有三、四名工匠手工在打造銀碗的法器。

路邊攤位販售市面上流行的圖伯特或佛教「非正版」影片,新近攤位增加大量從圖伯特過來受到中國流行音樂影響的圖伯特音樂,和流亡的圖伯特年輕人的創作,在音樂上看來也是兩個圖伯特,但對聽的人而言在音樂的層面上似乎是並存的。而賣CD的店面通常都圍著一群人觀看電視上播放的CD影片,最受歡迎的影片不是寶萊塢的電影,而是達賴喇嘛的演講實況。

路上來往的行人以博巴為主,因為只有一條主要的通道,人來人往必經之處,經常看到路上兩人驚喜相迎,停步敘舊的情景。我們這些不同於博巴和印度人的面孔,則很容易引起注目,也有被朋友認出的經驗,和認識的博巴朋友在這裡打照面並不稀奇,最特別的一次是遇到十幾年不見住在台中的朋友「烏龍」,穿著一身卡其獵裝面容滄桑,他說印度此行是朝聖,剛從北方的拉達克下來,我們則要接著趕往其他的行程,這種迎面而來的異地相逢的意外驚喜,卻是Manju Ka Tila街上的日常片段。

2009年六月我又來到這裡,入住在朋友Nyima經營的旅館,預定搭車往Shimla接著到Manali兩個北方的博巴聚居點在夏季營業的市場作調查,首先要做的事將美金換成盧比,雖然我自己找得到換錢的地方,但有Nyima陪同還是比較保險。就在換錢的地方,Nyima認出剛好也來換錢,也是從事money exchanger的商人Mr. Tenzin Ngodup,他正要回去Manali,於是因為這個照面,接下來到Manali的行程就有了在地的接應。雖然研究部分已經準備好訪談的說明信函,到當地必須到找到聚居點代表和毛衣市場協會幹部,但這些都得到當地之後才能安排,在地的住宿和交通與聯繫事項都算前置作業,如果有在地網絡就方便許多。2010年7月我們從德里機場下飛機,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要搭往Manali的客運,同樣地一個小時的車程,經過舊德里和紅堡,來到Manju Ka Tila,預計找家咖啡屋休息再打電話聯絡德里的朋友。才走進Coffee House,就遇到Nyima和他朋友Sonam坐在裡面聊天,要找的人就在面前,連打電話都省了。



根據這幾年研究的田野經驗,旅程中的博巴隨行助理協助安排行程住宿交通、協助翻譯,是執行任務的必備,然而他們並不見得對於我們每次要拜訪的地點熟悉,甚至也和我一樣從來沒有去過當地,他們處理問題的方式,就是透過個人的網絡解決。幾次來到這裡的隨行助理都不是Manju Ka Tila的住民,但他們會想辦法找到在這裡的朋友,一方面會友敘舊,一方面也處理研究任務的各種需求,例如運用人脈幫我借到一支手機號碼,事先預定車票、雇請可靠的司機等,用最有效的方式完成各種任務。2010年8月當我們要從Ladakh的列城下到德里的時候,列城的博巴朋友就請我們的隨行助理幫他帶錢還款,這是去年他行經德里到列城時,旅費不足向朋友借支的款項。這種透過人與人建立的「出外靠朋友」網絡加上地理上的來往必經所在,使得Manju Ka Tila成為博巴在印度旅行時一個安歇之處。

說到住宿,這裡有很多guest house,根據tibetcity.com上面登記超過四十家,但這不是最新數字,因為Nyima所經營的旅館並未列出,光從登記的數量就知道可以容納旅客的容量,這些小型的Guest house基本上都不大,十幾到二十間房間上下,一般而言一個晚上幾百盧比,看房間大小論價,有空調要額外加錢,最頂級的大概不會超過1500盧比。根據在博巴社區住宿經驗,這些博巴開設的旅館的問題是如何維持應有的水準,通常開張一段時間成本已經回收,但設備開始老舊,環境缺乏持續的維持,品質就開始低落,因此選擇旅店的標準就是找新開張的,房間也要先看過再決定是否要住進來。目前當地最大最新的旅店Ga-Khyil House,2006年落成的大樓Chu-Gang building,地址是House No. 39, Block 12,是這裡最新的建築物,一共有5層(包括地下一樓)。這棟大樓由Welfare Society of Central Dokham, Gheshi[Chu-Zhi?] Gangdrug, India組織所擁有,這是當年保護達賴喇嘛出亡的衛隊「四水六嶺」所出資興建的,這棟大樓規劃成為商店街,但商店的進駐率不高,Nyima租下旅館的經營權,Ga-Khyil House在第三、四層[2]有30個房間,每年9月到次年3月是旺季,其他時間因為德里酷熱和雨季的氣候影響屬於淡季,三樓還有一間餐廳,裝潢相當有氣氛,但幾乎沒有人來這裡,當我在2009年夏天淡季住在這家旅館時,整個晚餐就是我們這桌和一兩個客人但當Nyima當我參觀廚房時,卻有5個工作人員忙碌地準備食物,原來這裡的人習慣將食物叫送到房間,吃完之後放到門外,讓工作人員來收。整棟大樓有60個單位,Nyima一個人承租了30個單位,他期待這裡的店面都能開滿,帶動餐廳的生意,但目前離這個目標還很遙遠,我笑稱他現在是 “King of the Chu-gang Building”。

旅館的經營雇有15個人手,重要的管理部分由Nyima的兩個親戚幫忙,其他都是雇用印度人。經營的資金是Nyima家族合資,主要是Nyima和哥哥,目前生意獲利不錯,估計五年內就可以回本。Nyima就住在櫃臺後面的房間,由於在台灣工作和生活數年的經驗,旅館內有兩個其他博巴或印度人同等級旅館所沒有的設備,一個是有放垃圾袋的垃圾桶,另一個是出入衛浴的塑膠拖鞋,新的旅館也沒有氣味和蟑螂。除了旅館的生意之外,生意最好的是藏醫,早上九點就有滿屋的病患,印度人比博巴要多,還有在門外等候的,據說前面還要再開一家,看來藏醫反而是吸引印度人的熱門生意。

一樓有一家裝潢現代的西式糕點的咖啡店Coffee House[3] ,提供冷氣和無線上網,是西方觀光客會來的地方。在coffee house看報紙喝茶的時間,店裡播放的是印度的音樂,但漸漸地的從櫃臺飄出華語的流行歌曲,這是櫃臺員工自己在聽的音樂,兩種音樂的音量幾乎相當,但因為語言上的熟悉感,我的耳朵反而伸向櫃臺的華語歌曲。我點的解暑消渴的hot ginger lemon honey tea,付錢時刻意用中文和他們交談,想知道這位服務生使用哪種語言,他說聽得懂中文、英文,平常講的是博蓋,顯然這個年輕人是新來的難民。

這個新的商業大樓是博巴在印度經濟的一種發展,一方面是提供博巴在印度旅行所需服務的族群經濟,同時也提供外國背包客的觀光景點和往達蘭薩拉的服務,另一方面則是提供博巴往商業發展的機會,目前看來是博巴投資做生意的家族事業型態,而雇用印度的幫手為主,提供印度人的就業機會。2009年夏天,雖然住到Nyima的旅館,有空調的乾淨房間,但因為德里夏天雨季遲來電力吃緊,必須輪流供電,Manju Ka Tila 本就是德里的邊陲地帶,不在優先供電區域,電力一停就是12小時,雖然旅館備有發電機,卻因不堪過度使用而故障,在40度高溫下的Manju Ka Tila沒有空調的水泥建築就像熱蒸籠,即使來自熱帶臺灣,我也感到吃力,於是雇著計程車子到唯一想到能夠避暑的德里市區購物中心稍作喘息,隔天按照預定行程搭機回台,竟然有「逃」出德里的感覺。我這個過客幸運地有處可逃,但博巴卻得在此維生學習適應現有的環境。

Manju Ka Tila雖然是博巴的地理交通要道,但現實上還是一個非法的難民社區,缺乏基礎建設,路邊外露叢結交纏的電線,凸顯該地區發展歷史的任意樣貌和自求多福的態度,新德里市政府曾經以整治污染的Yamuna河岸的名義,要求Manju Ka Tila等為首的1470多個非法定居點(包括印度人居住)進行拆遷,2006年由印度最高法院下達搬遷令,但由於很多難民社區的居民不斷提出上訴,要求印度政府和最高法院重新審理有關決定,雖然印度政府有權收回這塊土地,博巴以在德里地區類似的社區有上千個,何以博巴的社區會是優先被取締的對象為理由,而使市政府暫時罷手,終於在2008年的10月新德里市政府向所有非法居住區發放了臨時暫住證,消除了當地流亡博巴日夜為拆毀住處的憂慮,據說未來有希望獲得印度政府的合法居住證(圖伯特之聲報導)。

Manju Ka Tila就像是博巴流亡的宿命,有著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保障自己財產的悲哀,這個地區無法有任何長期的規劃,即使有其地理上的重要性,四十年來卻還是在最基本的環境設施,也處於和印度主流社會隔絕,2009年夏天我在當地雇車前往位於德里南端的知名學府Jawaharlal Nehru University,拜訪該校的學者教授,但在Manju Ka Tila跑車多年的印度計程車司機卻不知道路線,他解釋說,「因為從來沒有載過這裡任何一個乘客到過這個大學」。2010年仲夏當我再度在Manju Ka Tila的Coffee House遇到被我戲稱為 “King of the Chu-gang Building” Nyima的時候,他已經賣掉旅館的經營權住到德里市區朋友家中,準備移民加拿大,他抱怨印度的髒亂和空氣污染,但在德里的期間還是經常要過來Manju Ka Tila找朋友辦事情,可以確定的是,即使Nyima移民加拿大之後,當他有機會再來到印度時,有可能會在Manju Ka Tila街上見他迎面而來再一次地異地相逢。


[1] PCO:- PUBLIC CALL OFFICE
STD:- SUBSCRIBER TRUNK DIALING
ISD :- INTERNATIONAL SUBSCRIBER DIALING
[2] 按照印度的方式是地下一樓是base floor,一樓是ground floor,我們慣稱的二樓是他們的一樓。所以按我們的說法旅館是在三、四樓。
[3] Coffee House, House no. 39 (GF), New Tibetan Camp, Majnuka Tilla, Delhi-11054, phone: 011-23811829, E-mail: dikicoffee@live.com Tsering Dickey

潘美玲教授簡介:美國杜克大學社會學博士。專長:歷史比較社會學、經濟社會學、族群經濟、組織社會學、發展社會學、台灣社會發展、全球化與社會變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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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rosaceae at 23:02│Comments(3)博巴博米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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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观照》 最贵的十三世达赖喇嘛图丹嘉措(遗留的预言书)

如今我已58歲,很快就不能再為你們效命了。每個人都應該了解這個事實,開始想想我走了以後你們要怎麼做。在我和下一任轉世之間,有一段你們的照顧你們自己的時間。 我們兩個最強的鄰國是印度和支那,兩者都有強大的軍隊。也因此,我們也必須培養年輕而訓練精良的軍隊。如果我們不作好自我防衛的準備,就沒有多少生存的機會。 尤其,我們必須提防野蠻的中共,他們所到之處盡是恐怖血腥,他們是惡中之惡。他們已經吞併了大部分的蒙古。搶劫、破壞寺院,強迫僧侶加入他們的軍隊,要不然就殺了他們。就連佛法也難感化他們。不消多久,紅色血腥就會來到我們的家門,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那時我們必須做好自我防禦的準備,否則我們的精神和文化傳統都會滅絕,就連達賴喇嘛和班禪喇嘛的名字也不復見。寺院會遭到掠奪和破壞,僧尼會被殺或驅趕。古早佛國崇高法王的成就被摧毀,我們所有文化和精神的組織也都會被破壞或遺忘。我們會成為征服者的奴隸。日夜受痛苦和恐怖的折磨。 因此現在,在我們還擁有和平和幸福的力量之際,趁著還有餘裕,我們該努力保護自己,避免步步逼近的災難。趁著還來得及,採用和平的方法,但若和平的方法不合適,也絕不猶豫採用更強力的方式。現在開始,趁著還有時間努力奮鬥,以免日後悔恨。 國家的未來在你們的手裡。我敦促大家團結奮起,共同努力。光是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驅散我們所面對的威脅。避免無謂的對立紛爭。我們必須為了大家的福祉一起努力,協助達賴喇嘛達成關懷圖伯特的任務。 在這關鍵時刻不能適切行事的人,將會體驗到應得的命運。他們現在漠不關心地坐視一切,但不久就會悔恨莫及。 我相信吐伯特的快樂和繁榮將會在我餘生繼續,但在那之後,將會有極大的折磨,你們每一個人都會體驗到我剛才描述的結果。 在我漫長的一生中,曾進行過無數的義禮,但其實真正最重要的,是大家要把我的忠告記在心裡。仔細思索我所說的,因為未來就在你們的掌握之中。
Chinese (Traditional) to Chinese translation
如今我已58岁,很快就不能再为你们效命了。每个人都应该了解这个事实,开始想想我走了以后你们要怎么做。在我和下一任转世之间,有一段你们的照顾你们自己的时间。

我们两个最强的邻国是印度和支那,两者都有强大的军队。也因此,我们也必须培养年轻而训练精良的军队。如果我们不作好自我防卫的准备,就没有多少生存的机会。

尤其,我们必须提防野蛮的中共,他们所到之处尽是恐怖血腥,他们是恶中之恶。他们已经吞并了大部分的蒙古。抢劫、破坏寺院,强迫僧侣加入他们的军队,要不然就杀了他们。就连佛法也难感化他们。不消多久,红色血腥就会来到我们的家门,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那时我们必须做好自我防御的准备,否则我们的精神和文化传统都会灭绝,就连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的名字也不复见。寺院会遭到掠夺和破坏,僧尼会被杀或驱赶。古早佛国崇高法王的成就被摧毁,我们所有文化和精神的组织也都会被破坏或遗忘。我们会成为征服者的奴隶。日夜受痛苦和恐怖的折磨。

因此现在,在我们还拥有和平和幸福的力量之际,趁着还有余裕,我们该努力保护自己,避免步步逼近的灾难。趁着还来得及,采用和平的方法,但若和平的方法不合适,也绝不犹豫采用更强力的方式。现在开始,趁着还有时间努力奋斗,以免日后悔恨。

国家的未来在你们的手里。我敦促大家团结奋起,共同努力。光是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驱散我们所面对的威胁。避免无谓的对立纷争。我们必须为了大家的福祉一起努力,协助达赖喇嘛达成关怀图伯特的任务。

在这关键时刻不能适切行事的人,将会体验到应得的命运。他们现在漠不关心地坐视一切,但不久就会悔恨莫及。

我相信吐伯特的快乐和繁荣将会在我余生继续,但在那之后,将会有极大的折磨,你们每一个人都会体验到我刚才描述的结果。

在我漫长的一生中,曾进行过无数的义礼,但其实真正最重要的,是大家要把我的忠告记在心里。仔细思索我所说的,因为未来就在你们的掌握之中。
Posted by sunja at 2011年07月24日 03:27
正在看龍在雪域,所有關係圖伯特的人都應該讀一讀。

可是,我只是讀了前言,就發現一些關於圖伯特的常識性的概念相左的問題。

例如作者把“Cina\Sina\China”的概念在英文中的模糊象徵性概念指代為“中國”而不是支那。大清國(Great Manchu)統治奴役支那國的歷史前提沒有推敲清楚就說,國民黨政權和共產黨政權繼承了滿清時代的中國的疆域。說這樣沒有基礎認知的結構而搭建的歷史書是有眼無珠一樣。

中國就是中華民國才誕生的一個政治名詞,怎麼可以指代滿清帝國?這是一個根本的致命性的硬傷。西方語言多很多亞洲社會的情況,在概念上比較模糊是可以想見的。

比如以前在西歐國家的人來說,亞洲就是以色列以東的中東和阿拉伯世界,隨著地理上的探索進程“亞洲”的概念也不斷變大,變得更大。國民黨政權就是抓住了歷史機會成功地讓西方人接受了“中國”這個新生兒,打扮成的千年老人。

現在很多都說“中日辛丑條約”,實際上當時的原件上並沒有中日的字樣。只有大清國和大日本國的簽約方,屬於後來支那國的政治需要才編造的東西。

另一個問題是茨仁夏加說西藏領土120萬平方公里。其實圖伯特是約250平方公里,茨仁夏加把安多和康木都不算作圖伯特也有違背常理和一般現實。安多某些地區是被罵軍閥軍事屠殺和強迫安多瓦徵繳馬牛羊,都算十幾年和幾年不等的武裝入侵並沒有合法性。

馬步芳家族是個回族軍閥在掃蕩安多地區的時候也不屬於國民黨政權管轄,後來因為中共的勢力在陝甘寧地區崛起後,馬家軍需要更多的武器支援才參加了國民政府的編制。蔣介石要馬步芳來開會他都時常回絕的,有這樣的部下嗎?

作者想必是出生在拉薩附近的人吧,對多康人民並不太關切,這是不負責任的,衛藏人被安多和康木的人鐵了心的支持,努力維繫圖伯特末日的生命。他們在這屈辱的一百年了沒有少出賣自己的靈魂,滅自己的威風張敵人的志氣。
Posted by 啦啦啦 at 2011年08月04日 09:52
啦啦啦大:

關於中國/支那與大清帝國之區別,我會把你的意見反應給左岸文化出版社。

另外,茨仁夏加在書中提到"eastern Tibet",指的是喀木(康,Khams),這明顯是把康多也都算進來。

至於《龍在雪域》為什麼使用西藏而不用圖伯特,如同我在書中註釋所說,這是茨仁夏加教授的要求。

另外,安多與康區有許多地方並非由當時的噶廈政府直接統治,安多地區甚至是由穆斯林俗人信徒統治的情形,康區有許多獨立王國,這些在《遮蔽的圖伯特》多所描繪,《龍在雪域》亦有提及。

我是歷史本科出身,我可以了解現代史學家必須在有史料根據的情況下才能說話,這與茨仁夏加教授關不關心康與安多無關。安多與康區的史料何在?我想請啦啦啦不妨為我們指點迷津。
Posted by rosaceaerosaceae at 2011年08月04日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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