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5日

Peter Seeger:We Shall Overcome



說起彼得‧西格(上圖),不提由他大力推廣、努力傳唱的一首歌曲、洛桑森蓋拉在文章裏也提過的We Shall Overcome,(我們必得勝)實在是說不過去。這首歌歌詞簡單,不斷重覆裏卻見力量,難怪影響深遠,唱遍美國、東歐、南非等各大爭人權、反暴政運動之中。我聽了這首歌,也非常感動,以此砥礪。



歌詞與中譯:(中譯幾乎是不必要的啊~)

1.
We shall overcome
We shall overcome
We shall overcome some day

我們必得勝
我們必得勝
我們有一天將會獲勝

CHORUS:合唱

Oh, deep in my heart
I do believe
We shall overcome some day

噢,在我心深處
我確定相信
我們有一天將會獲勝

2.

We'll walk hand in hand
We'll walk hand in hand
We'll walk hand in hand some day

我們將會牽手走在一起
我們將會牽手走在一起
我們有一天會牽手走在一起

CHORUS合唱

3.

We shall live in peace
We shall live in peace
We shall live in peace some day

我們將會生活於和平之中
我們將會生活於和平之中
我們有一天將會生活於和平之中

CHORUS合唱

4.
We are not afraid
We are not afraid
We are not afraid today

我們不害怕
我們不害怕
我們今天不害怕

CHORUS合唱

5.
We are not alone
We are not alone
We are not alone some day

我們不是孤單的
我們不是孤單的
我們有一天不是孤單的

CHORUS合唱

6.
The whole wide world around
The whole wide world around
The whole wide world around some day

週圍的全世界
週圍的全世界
有一天週圍的全世界

CHORUS合唱

7.
We shall overcome
We shall overcome
We shall overcome some day

我們必得勝
我們必得勝
我們有一天將會獲勝

CHORUS 合唱




歌詞歌曲原作者簡介:查爾斯‧阿爾伯特‧丁德理牧師(Charles Albert Tindley) (內容來自美國洛杉磯谷區國語浸信會網頁

作者丁德理(Charles Albert Tindley, 1851-1933)的父親是奴隸,母親是自由人,他四歲喪母,不久就被他父親遺棄。 他決心要學會讀寫,少年時,白天在費城一小教堂做清潔工,晚上就讀夜校。 當他修畢波士頓神學院的函授課後,他被按牧。 1902年他被當年做清潔工的小教堂聘為牧師。 因會眾遞增,不久擴建,到1924年重建一新的大教堂,會眾命名為「丁德理衛理公會會堂」。 會友薈萃黑白及各國籍。 教會領袖除美國人外,尚有意大利人,猶太人,德國人,墨西哥人,及挪威人等。

丁德理每天在街上賙濟乞丐,並向他們傳福音,走入酒吧尋找失喪的靈魂,走訪商號、家庭、學校,鼓勵他所遇見的每一個人,去找他們心靈的良友。 1933年,丁德理安息時,費城舉城哀悼,在這坐滿五千人的教堂內,尚有三千多人站著參加這長達五小時的追思禮拜。 向他致敬的有達官,殷商,清道夫,洗衣工,天主教神父修士,也有猶太教徒。

丁德理有寫詩作曲的才能,但他的詩歌多數是口傳下來,因此詞句也與原作有所改變。他著名的聖詩有「交託祂」(Leave It There),「為我後援」(Stand by Me)和「有一日我必勝」(I’ll Overcome Someday)等。

他在1901年所作的「有一日我必勝」,在60年代被選為美國民權運動主題歌,改歌名為「我們必得勝」(We Shall Overcome),盛行一時,也被全球的民權運動視為「馬賽曲」。


此曲之橫空出世與改編:

1945年,南卡羅來納州的查爾斯頓(Charleston),食物與煙草工會的成員(大部份都是女性與非裔美人)對美國煙草公司開始了五個月的罷工。在1945-46年寒冷而多雨的冬天,一位名為露西爾‧西蒙斯(Lucille Simmons)女士為了提振罷工者的士氣,領導大家合唱一首長韻律的福音聖歌,"We'll Overcome" (I'll Be All Right") (我們將勝利(我會沒事的))來結束每一天的抗議活動。工會的組織者,齊菲亞‧何頓(Zilphia Horton),也是海蘭德民俗學校(Highlander Folk School, 後來改名為海蘭德教育研究中心)的創辦人之一,從路西爾‧西蒙斯那裏學會了這首歌,很快變成她最喜歡的歌曲。何頓女士是海蘭德的音樂主任,她甚至養成了以唱這首歌來結束每天的會議的習慣。

在亨利 A.‧華萊士(Henry A. Wallace)競選總統的期間,"We Will Overcome" 發表在「人民之歌」(註)的公告刊物第三號第八期裏( 1948年9月),並包含了何頓女士的介紹,說她是從煙草工會的工人那學來的,而且覺得這首歌非常有力量。彼得‧西格(Peter Seeger)是「人民之歌」的創辦人,也當了三年的主持人,是在1947年從何頓那裏學來這首歌的。西格寫道:「我把歌詞改成 'We shall',‧‧‧我想我當時比較喜歡一個嘴巴更開的聲音,'We will' 是押頭韻,但是 'We shall' 會讓嘴巴更張開;而'will' 中的 母音'i' 不是一個容易唱的母音。」西格也在原歌詞外,又加上了一些新句("We'll walk hand in hand" (我們手牽手)and "The whole wide world around"(整個世界)).


圖片:齊菲亞‧何頓(Zilphia Horton)女士。

(註):「人民之歌」(People's Songs)是一個由彼得‧西格在1945年12月31日於紐約市所創立的組織,其目的在於「創造、促進、發布工人與美國人民的歌曲。」這個組織從1946-1950年每年發表季刊,收集「人民之歌」的成員所作的報導、歌曲與創作。這份刊物也成為後來的民歌音樂雜誌如Sing Out!與Broadside的先聲。


事件:阿拉巴馬州‧塞爾馬至蒙哥馬利遊行(轉載改寫自朱學恆部落格。)

1963年八月,民歌手瓊拜雅(Joan Baez)領導三萬人,在馬丁‧路德‧金恩牧師領導眾人向華府步行時,於林肯紀念堂演唱“We Shall Overcome”。(金恩博士並發表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演講。)

阿拉巴馬州在五○、六○年代一樣面臨嚴重的種族問題。1954年,美國最高法院裁決該州的強制種族隔離屬違憲,該州的種族歧視問題才開始受到改善。1963年開始,阿拉巴馬州逐漸取消公立學校的種族隔離制度。但是就在1963年,當時的州長喬治‧C‧華萊士(George C. Wallace Jr.)個人仍試圖阻擋黑人進入白人的公立學校。同年七月,他還站在阿拉巴馬大學禮堂門口,拒絕讓兩名黑人學生進入。對此,甘迺迪總統當時還出動國家警衛隊來執法。到了該年九月,華萊士又試圖阻止黑人進入公立的中小學,使得甘迺迪總統得再次出動國家警衛隊,讓黑人學生得以進入校園。

阿拉巴馬州塞爾馬(Selma)於1965年時,因為黑人民權運動的關係,成為許多知名民權人士聚集的地方。也因為這個原因,當地成為州政府和民權人士對抗一觸即發的火藥庫。1965年2月18日,一名黑人示威者吉米‧李‧傑克遜(Jimmie Lee Jackson)在夜間示威時被驅散,為了保護躲到餐廳裡面的母親和父親,他被當地的警察對著腹部開了兩槍,1965年2月26號,他因為槍傷所引起的感染而死於醫院中。

為了紀念過世的吉米‧李‧傑克森,黑人民權領袖約翰‧路易斯(John Lewis) 和荷西‧威廉斯(Hosea Williams)牧師決定發動一場遊行,沿著八十號公路從塞爾馬走56英哩(約112公里)到阿拉巴馬州的首府蒙哥馬利(Montgomery),以便向州長抗議,爭取黑人投票的權力。(該州州政府以各種理由,如個性測試、文盲、知識不足等藉口來阻止黑人擁有投票權。)

但這場永遠被歷史所記住的示威,不過只走了六個街口而已。因為他們剛跨過了艾德蒙‧佩特斯(Edmund Pettus)橋,橋的另外一頭等待著他們的是嚴陣以待的州警。面對這群意圖和平,手無寸鐵的示威群眾,阿拉巴馬州的州警毫不手軟。他們出動了催淚瓦斯和警棍,甚至趕牛鞭,在眾多的媒體前面毫不留情的攻擊、毆打這些示威者。其慘烈的景象甚至讓美國廣播公司(ABC)中斷了當時的納粹罪行紀錄片《紐倫堡大審判》,播出這前所未有的景象。眾多示威者滿身鮮血的倒地,被送入醫院。有些人的鮮血甚至沾染到身邊的示威者身上,已經分不清倒底是誰受傷,是誰受到痛毆......。而在塞爾馬發起整個民權運動的亞美莉雅‧波英頓‧羅賓遜(Amelia Boynton Robinson)女士也被痛毆,重傷昏迷的送進醫院。這張照片很快的登上了全國、全世界媒體的頭版.....



圖片:血腥星期天當天的艾德蒙‧佩特斯橋。


第二天,全美為之震動。美國的良心被這場後世稱為「血腥星期天」的血腥鎮壓活動給喚醒了。四十八小時內,全美有超過八十座城市舉行了示威抗議。數以千計的宗教和民權領袖立刻飛往塞爾馬這個小鎮。其中包括了馬丁‧路德‧金恩。

馬丁‧路德‧金恩號召全美國的人們一起來參加下一場從塞爾馬步行到蒙哥馬利市的遊行。1965年3月9號,事發兩天之後,第二次的遊行有超過2500人參與。但為了避免更進一步的暴力事端發生,聯邦法官法蘭克‧M‧約翰遜(Frank Minis Johnson)緊急申請了禁制令,要求雙方在他舉行聽證會之前,不得再進行任何活動。

所以,這一次,馬丁路德‧金率領兩千五百人從布朗教會步行到艾德蒙‧佩特斯橋的另一端下跪祈禱,並且要求群眾暫時先解散,等待獲得法院命令進行合法的和平示威,以免違反聯邦法院的禁制令。

當晚,更嚴重的狀況發生了,一名千里迢迢從波士頓飛來參與大遊行的「一位普救會協進會」(Unitarian Universalist)教士詹姆斯‧李伯(James Reeb)在當地一家餐廳外,被一群白人種族主義激進份子持棍棒攻擊,導致頭部嚴重受傷,又被塞爾馬當地的醫院拒收,只能轉送兩小時車程以外的醫院。兩天之後,1965年3月11號,38歲的詹姆斯‧李姆在妻子的陪伴下死在伯明罕醫院。

上述悲劇發生之後四天,1965年3月15號,當時的美國總統林登‧約翰遜(Lyndon Johnson)在電視轉播的參眾兩院聯席會議中,面對全美民眾和參眾議員發表了一場被後世標記為"We Shall Overcome"的演講,並且給予了那場示威正當性,演講中引用"We Shall Overcome"的片段如下:



影片中約翰遜總統的講話內容原文:

"What happened in Selma is part of a far larger movement which reaches into every section and state of America. Their cause must be our cause too. Because it's not just Negroes, but really it's all of us, who must overcome the crippling legacy of bigotry and injustice.

And we shall overcome. "

(演講的原文頗長,在這裏。)

中譯:「在塞爾馬所發生的事,是一個更大運動的一部份而已,那就是深入美國的每一個部份、每一個州。他們奮鬥的目標也一定要是我們奮鬥的目標。因為不只是黑人而已,確實是我們所有的人,都必須克服偏見與不義等讓我們無法前進的遺產。

而我們必會得勝。」


圖片:聯邦法官法蘭克‧約翰遜。

另一方面,聯邦法官法蘭克‧M.‧ 約翰遜在法庭上觀看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血腥星期天」的報導片段,並聆聽了兩造的說法之後,作出判決:「法律載明,向政府請願,請求重新處理民怨的權利,可以以大型群眾的形式來行使‧‧‧,而這些權利的行使可以是步行,即便是沿著公共的高速公路行走也行。」

1965年3月21號,第三次的大遊行開始了。但這次,馬丁路德‧金所帶領的三千名示威者在約翰遜總統特別徵召的超過兩千名的國民兵保護之下展開了四天四夜的大遊行。



影響:

北愛爾蘭公民權促進協會(The Northern Ireland Civil Rights Association(於1967年1月29日成立) )也使用了“We Shall Overcome”來作為口號,並且用它來作為自傳式出版物的標題:《我們必得勝--北愛爾蘭民權運動奮鬥史,1968-1978》。在2002年放映的電視影集《血腥星期天》裏,將步行領袖,伊凡‧庫柏(Ivan Cooper)國會議員刻畫為在射擊事件發生不久前,領導眾人唱這首歌的人物。

馬丁路德金恩博士,被刺殺之前,使用“We Shall Overcome”作為1968年3月31日週日的佈道主題。而在1965年的演說裏,金恩牧師解釋了,他為什麼相信“We Shall Overcome”符合他先前在1957年所講述的「一位愛世人的上帝、永不止息、孜孜不倦地努力,以建立神的王國」之理由。而這些理由如下:

  • 因為道德宇宙的弓弧很長,並朝著正義傾斜
  • 引述托馬斯‧卡萊爾(Thomas Carlyle)的話,因為沒有任何一個謊言能夠永存。(no lie can live forever)。
  • 引述威廉‧卡倫‧布萊恩特(William Cullen Bryant)的詩句,被打倒在地的真理將會再起。(truth crushed to earth will rise again)
  • 引述詹姆斯‧羅素‧羅爾(James Russell Lowell)的詩句,真理永遠是在絞刑台上,永遠不被當權者所接受--然而該絞刑台影響著未來,而在不可知的蒼天之外,上帝永遠站在那裏看顧著他的人民。(truth is forever on the scaffold, wrong forever on the throne - yet that scaffold sways the future, and behind the dim unknown, stands God within the shadow keeping watch above His own.)


1966年,美參議員羅伯特·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到南非時,領導反對種族隔離的抗議群眾,從他的車頂上,唱了這首歌曲。後來也成為南非反種族隔離運動裏傳唱的名曲。

"We Shall Overcome" 稍後在冷戰與後冷戰時期變成各種反共運動的歌曲。1990-1992年在布拉格教授英文的美國人馬克‧艾倫在《布拉格交響曲》(Prague Symphony)一書中這樣寫:

「1989年的布拉克,在絲絨革命最緊張的幾週之中,數十萬人在溫徹拉斯廣場(Wenceslas Square),以英文與捷克文唱這首令人難忘的歌,特別強調的字眼是"I do believe." (我確實相信)。這首歌所包含的希望訊息,給了抗議者力量,讓他們持續抗爭,直至當權者終於放棄為止。在1964年的布拉克,前共產黨員西格,很震驚地發現自己被群眾噓,因為他歌唱反越戰的歌曲。但同樣的群眾愛上了、採用了他的"We Shall Overcome" 版本。歷史是充滿諷刺的--如果你願意去思考的話。」(懸鉤子:因為1964年的捷克政府也反對越戰,導致民眾相信西格的反戰歌曲是文宣產品。)


在印度,這首歌更有數個版本,有印度語、孟加拉語,並由當地的歌手錄製唱片。而在1971年孟加拉獨立革命時,這首歌曲成為孟加拉地方最暢銷的專輯。獨立後,非常喜歡這首歌的總理謝赫·穆吉布·拉赫曼(Sheikh Mujibur Rahman )也常在公共場合裏唱這首歌曲。

而根據Sound and Fury部落格,這首歌在台灣,被鄭兒玉牧師填上台語詞,變成「咱卜出頭天」。(不知道有誰聽過?)



以下放置另外一個版本,是瓊‧拜雅在1967年於意大利的電視台上演唱,唱得比較快、比較搖滾的版本(開頭她先唱"We Want Our Freedom Now"(我們現在就要得自由)),在影片兩分二十秒之時。她清亮的聲音也很令人欣賞,雖然我必須承認,我還是比較喜歡彼得‧西格的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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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by rosaceae at 20:58 │music corner
留言
看来歌词简单而重复,就是深入人心啊。
学习了!
Posted by Woeser at 2008年12月28日 17:55
我非常喜歡這首歌~~
Posted by rosaceaerosaceae at 2008年12月28日 20:06